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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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眼前的人倒在血泊裏，對方眼裏放出奇異的光看著自己，甚至還帶著些得意。
血腥味逐漸充斥在潮濕的空氣裏，一抹濃烈的色彩出現在灰暗色的空間之中，突兀的一切都使眼前的人更為興奮。
昏晦的光線不能讓龔柔韻分辨出下刀的深淺，只見血泊邊緣混合著厚厚的泥灰不斷地向更遠處擴大。
“停下！！”
即使十千根本沒去理會龔柔韻的對話，割開就凝固，凝固了又再割開…
龔柔韻想要上前止血，至少是阻止她的動作。
然而倒下之後能移動的距離微乎其微…
龔柔韻放聲呼喊著求救！張著的嘴角流出涎水，此刻顯得狼狽極了，但龔柔韻顧不上那麽多。
在這荒無人煙被廢棄了的開發區。
龔柔韻在地上拼命地呼救，即使她拼命求救，也不會有任何回應…
即使是龔柔韻拼上了全身的力氣，強烈的呼喊著！
樓梯間回蕩著傳來的回聲與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重疊著，卻和出不同的頻率而繼續交織上升。
然而她什麽都做不了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十千眼中的神彩漸漸消散…
晃抖著的視線中的人逐漸與另一個人影重疊…
漸漸與另一個人重疊…
他是不是也是這樣？也是這樣倒在血泊中的，他也是這樣無聲息的…
這樣的事情還要再次重演！！
“看著我！”
“你會死的！求求你…”
“住手！停下啊！！”
“啊啊——”
急碎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，身著制服的特警沖進房間，嚴肅而動作劃一。
世界好像突然變得安靜，又好像回到了那時候。
“救她！快救她…”
“目標人物已失去反抗能力。”
後續醫護工作人員迅速到達現場。
“在房間裏發現多支針管註射器…”
“未發現額外嫌疑人…”
現場陸陸續續傳來警察的匯報…
解開繩索束縛的龔柔韻也沒有了其餘的支撐，軟癱了下來。
此刻的警官嘗試著輕拍龔柔韻的背來安撫她。
等再回過神來，十千已經被擡上擔架，龔柔韻大口呼吸著，但是目光仍直直盯著剛剛十千的位置，幾天沒洗漱的面龐算不上幹凈，這樣下的眼神更顯得空洞。
“現在都好了。”警察低聲安撫道，輕輕地拍著龔柔韻的背。
輕輕地拍著，一下一下。
“都好了。”
穩定節奏的重量沖擊，帶動肌肉的細微震動，心跳似乎也與這樣的節奏重疊了。似乎很久都沒體驗到這種心安的感覺了…
可能是不久前呼吸堿中毒，龔柔韻就這樣沈沈的睡了…
可能是悶了太長的時間 ，夏天的雨季也終於開始降臨到了這個南方城市。
沒有小說裏隨時都有耀眼陽光，藍天這時也開始藏匿，綺麗的晚霞開始存在於人們口中那個“前些天的日子”裏，似乎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也能像那些附著的泥水一樣，能被這場雨沖刷幹凈，流進廢水溝裏。
李洛拉上病房雪藍色的窗簾，將窗外密厚的烏雲拒在窗外。
昏暗的光線總會使人不願從睡夢中醒來，但是第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，看到周遭陌生的房間，瞳孔微張，此刻龔柔韻的第一反應是‘這是在哪？’
“你醒了”李洛端著筆記本，舒了一口氣，“我去叫溫己過來。”
李洛被龔柔韻拉住不讓走。
“你睡了一夜，現在還有點低燒，”李洛低聲解釋著，“擔心你醒了會餓，給你買的吃的一直都放著溫著的。”坐在床旁的李洛關上電腦起身，去拿放在桌上的食物。
“小洛…”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李洛提起手中的袋子朝床位走過去。
“我…”
“怎麽了？是不是現在哪不舒服啊？”
“你…怎麽來了？”想起自己被綁架的事情結束後，再睜眼就看到了李洛。一時之間，龔柔韻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“沒有人家小洛，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！”門口站著略顯憔悴的女人，但一襲素雅的漢袍恰到好處地披在身上，雖帶著少許皺紋，但發飾整齊裝扮著的清秀的臉的冉清怒視著女兒龔柔韻說道。
“冉姨您消消氣兒！不是剛才說好的嘛。”高挑的林溫己微微屈身，光亮柔順的黑茶色長發微微下垂，笑著輕拍順著龔母的背，邊替龔柔韻解圍，邊向龔柔韻這邊使著臉色，“您看阿韻現在人不都是好好的在您面前的嘞！剛剛消的氣兒，怎麽這一來又氣上了？和和氣氣的，少長兩條皺紋兒嘞！”
聽到漂亮的乖乖女這麽哄著自己，龔母的氣焰就消了一大半。
看到龔柔韻的臉龐，龔母的氣又消了一大半，推開林溫己手，語氣松下來，“罷了，現在我去跟他們局長好好談談，你們幾個就先聊會兒吧。”
“好！那阿韻先休息，小姨您有什麽事就叫我喔！”林溫己沖著龔母背影說道。
林溫己關上房門，空氣似乎才重新恢覆流動。
各人都長舒了一口氣。
“都過了這麽多年了，冉老師氣場還是這麽強大啊。” 李洛撫著胸口說，研究生都讀了兩三還是這麽怕本科時候的冉老師。
林溫己坐到龔柔韻床邊，搭上身旁穿著病服的人的手，“別看冉姨剛剛沒說什麽好話，冉姨還是很擔心你的，剛聽說你聯系不上了，就特別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龔柔韻嘆了一口氣，壓住呼之欲出的激動。
“都是那次——”看到李洛拼命的擠眼色，林溫己立馬收住話茬，話鋒一轉，“冉姨現在也不會這樣。”
“啊…這個——”李洛起身，順勢勢舀了一勺粥餵給龔柔韻，“小韻你先喝，先喝點粥，來聽我給你說說你沒醒來的這些天——”
“先聽阿韻說吧！阿韻我們真的都要擔心死你了——阿韻這幾天都是怎麽過的。”林溫己垂眸，把手搭在龔柔韻松松垮垮的病號服的手臂上，看著龔柔韻有些心疼地說，“那天我看到你的時候，你臉都慘白慘白的，還有護士跟我說你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…”說著，就開始帶上了哭腔，“怎麽弄得啊？那得多疼啊！”
看著眼前的美人梨花帶雨。李洛一時之間，都猶豫要不要勸勸，還是繼續近距離欣賞美女落淚。
接過粥，龔柔韻騰出一只手，拂去美人睫毛下的淚珠，輕聲道，“怎麽還哭上鼻子了？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？剛剛都還勸我媽，怎麽剛剛的那些道理對自己就不管用了？”
“是真的難受啊！”林溫己說話帶著哭腔。可能演員是這樣容易設身處地感受別人情緒的，龔柔韻心想。
“好啦，”李洛回過神來，看著林溫己道，“你不知道某些人在你還沒醒的這幾天都哭了多少次了。”
“我…我是，一想到阿韻被綁架在沒人知道的——黑屋子裏——”林溫己帶著哭腔說著，向龔柔韻的脖子攔去。
龔柔韻一手端著粥，另一只手順勢搭在林溫己身上，有點錯愕，但是一當聞著林溫己身上好聞的味道，都記不清多久了，還是那個舒服讓人沈靜的味道，會心一笑。
李洛順勢接過只能舉在手上的粥碗，也向前抱去。
龔柔韻騰出手，抱住眼前的兩人，手上的觸感都是那麽真真切切，傳來的溫度又是那麽柔軟溫暖，她的生活似乎終於，又回到正軌。
好在厄運好像都結束了。
龔柔韻把她們抱的更緊，永遠都不要分開。
三人就這麽抱在一起，一人帶著哭腔哼哼唧唧，一人認真地埋在擁抱之間，一人輕笑著觸摸著真實的友人，三人遲遲都不肯松開。
“溫己~” 李洛埋在懷抱裏甕聲甕氣地說。
“嗯？”林溫己掛著淚痕，癟著嘴，早就拋開了她在舞臺上的表情管理。
“你的胸壓著我的了。”
“？”
“你的胸那麽大~要不分我一點吧！”
林溫己破涕而笑，“嗯嗯~快轉移一些上你那兒去！”說著又朝李洛那邊擠擠。
“那再分我點你的睫毛吧！”
“好！”
“可是我還是沒有溫己好看——” 李洛繼續甕聲甕氣地繼續說道。
“那以後我就叫李洛好了！”
開著幼稚的玩笑，但都沒人反感。
幾個人抱頭笑在了一起。
“不行！元生還是只得喜歡我！” 李洛後躺，傲嬌地說道。
“誒對了！說起元生，”林溫己從她精致包包裏，拿出幾張門票遞給她們，“喏~給你們留的位子，大概還有半個月吧，有場我出演的劇目，到時候記得帶元生來看！”
“還特意給元生留了張票！”李洛看著手上的門票，“還是首演啊！”李洛驚喜地說。
“是渝州的首演。劇院常用的噱頭而已，你看渝州那兩個字顏色多淺。不過這是場多幕劇，我是第二幕上場的，再多的我就不劇透了，讓你們看的時候多點驚喜！反正來看就知道了。這幕戲是劇本的原創導演過來指導的，特別用心，特別精彩！”
“一定。說起來咱們也好久沒見元生了，什麽時候我們和李洛一起去看看元生吧？”龔柔韻說。
“好，去看的時間都好說。”李洛收起笑臉，嚴肅地說，“但在這之前，柔韻，我想找你幫個忙。”
“嗯。你說。”
“是關於元生的，別看他表面上跟個沒事人似的的，但醫生說他現在身體狀況已經…不是那麽好了。現在就是我們研究室研制出了新藥，已經開始籌劃一期的人體實驗，初步實驗…”李洛說的有些為難。
“你是準備讓元生參與試驗？”
“對。但是我還有顧慮，雖然之前的模擬實驗和動物實驗，實驗結果都在預料之中，但一期的人體實驗，畢竟是拿人做實驗，我還是拿不準。”
“試藥實驗，不是有正規的流程和風險評估嗎？還需要我幫什麽忙？你們導師怎麽說？”
林溫己開口，“會不會太冒險了？元生現在可以接受新藥試驗嗎？”
作為業外人，林溫己說的不是那麽客觀和嚴謹，但確實道出了李洛的顧慮。
的確，新藥的投入實驗未知的風險，進入人體後是否還能保持精巧的藥物結構，直達病竈，是否可以緩解並解除病狀。
但誰也不能保證，這次的藥品是否能成功。
藥品實驗，失敗是常事。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，試驗者輕則代謝紊亂身體機能失常，重則直接死亡。
但李洛知道，只要跟元生說，不管什麽後果，他一定會答應的。可她不能這麽不負責任，只依靠他對她的信賴，她要多些把握，比如數據上的。
隔著病房門，大致聽著幾個女孩的說笑聲似乎告了一段落，兩名警官敲門，推開門，一前一後地立在門口。
“楊心。”
“周肖。”
站在前面的楊警官，冷肅開口：“龔柔韻，需要你跟我們一起請協助調查。”
這時的龔柔韻還不清楚，所謂的噩夢，這才剛剛開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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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腥味逐漸充斥在潮濕的空氣裏，一抹濃烈的色彩出現在灰暗色的空間之中，突兀的一切都使眼前的人更為興奮。
昏晦的光線不能讓龔柔韻分辨出下刀的深淺，只見血泊邊緣混合著厚厚的泥灰不斷地向更遠處擴大。
“停下！！”
即使十千根本沒去理會龔柔韻的對話，割開就凝固，凝固了又再割開…
龔柔韻想要上前止血，至少是阻止她的動作。
然而倒下之後能移動的距離微乎其微…
龔柔韻放聲呼喊著求救！張著的嘴角流出涎水，此刻顯得狼狽極了，但龔柔韻顧不上那麽多。
在這荒無人煙被廢棄了的開發區。
龔柔韻在地上拼命地呼救，即使她拼命求救，也不會有任何回應…
即使是龔柔韻拼上了全身的力氣，強烈的呼喊著！
樓梯間回蕩著傳來的回聲與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重疊著，卻和出不同的頻率而繼續交織上升。
然而她什麽都做不了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十千眼中的神彩漸漸消散…
晃抖著的視線中的人逐漸與另一個人影重疊…
漸漸與另一個人重疊…
他是不是也是這樣？也是這樣倒在血泊中的，他也是這樣無聲息的…
這樣的事情還要再次重演！！
“看著我！”
“你會死的！求求你…”
“住手！停下啊！！”
“啊啊——”
急碎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，身著制服的特警沖進房間，嚴肅而動作劃一。
世界好像突然變得安靜，又好像回到了那時候。
“救她！快救她…”
“目標人物已失去反抗能力。”
後續醫護工作人員迅速到達現場。
“在房間裏發現多支針管註射器…”
“未發現額外嫌疑人…”
現場陸陸續續傳來警察的匯報…
解開繩索束縛的龔柔韻也沒有了其餘的支撐，軟癱了下來。
此刻的警官嘗試著輕拍龔柔韻的背來安撫她。
等再回過神來，十千已經被擡上擔架，龔柔韻大口呼吸著，但是目光仍直直盯著剛剛十千的位置，幾天沒洗漱的面龐算不上幹凈，這樣下的眼神更顯得空洞。
“現在都好了。”警察低聲安撫道，輕輕地拍著龔柔韻的背。
輕輕地拍著，一下一下。
“都好了。”
穩定節奏的重量沖擊，帶動肌肉的細微震動，心跳似乎也與這樣的節奏重疊了。似乎很久都沒體驗到這種心安的感覺了…
可能是不久前呼吸堿中毒，龔柔韻就這樣沈沈的睡了…
可能是悶了太長的時間 ，夏天的雨季也終於開始降臨到了這個南方城市。
沒有小說裏隨時都有耀眼陽光，藍天這時也開始藏匿，綺麗的晚霞開始存在於人們口中那個“前些天的日子”裏，似乎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也能像那些附著的泥水一樣，能被這場雨沖刷幹凈，流進廢水溝裏。
李洛拉上病房雪藍色的窗簾，將窗外密厚的烏雲拒在窗外。
昏暗的光線總會使人不願從睡夢中醒來，但是第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，看到周遭陌生的房間，瞳孔微張，此刻龔柔韻的第一反應是‘這是在哪？’
“你醒了”李洛端著筆記本，舒了一口氣，“我去叫溫己過來。”
李洛被龔柔韻拉住不讓走。
“你睡了一夜，現在還有點低燒，”李洛低聲解釋著，“擔心你醒了會餓，給你買的吃的一直都放著溫著的。”坐在床旁的李洛關上電腦起身，去拿放在桌上的食物。
“小洛…”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李洛提起手中的袋子朝床位走過去。
“我…”
“怎麽了？是不是現在哪不舒服啊？”
“你…怎麽來了？”想起自己被綁架的事情結束後，再睜眼就看到了李洛。一時之間，龔柔韻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“沒有人家小洛，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！”門口站著略顯憔悴的女人，但一襲素雅的漢袍恰到好處地披在身上，雖帶著少許皺紋，但發飾整齊裝扮著的清秀的臉的冉清怒視著女兒龔柔韻說道。
“冉姨您消消氣兒！不是剛才說好的嘛。”高挑的林溫己微微屈身，光亮柔順的黑茶色長發微微下垂，笑著輕拍順著龔母的背，邊替龔柔韻解圍，邊向龔柔韻這邊使著臉色，“您看阿韻現在人不都是好好的在您面前的嘞！剛剛消的氣兒，怎麽這一來又氣上了？和和氣氣的，少長兩條皺紋兒嘞！”
聽到漂亮的乖乖女這麽哄著自己，龔母的氣焰就消了一大半。
看到龔柔韻的臉龐，龔母的氣又消了一大半，推開林溫己手，語氣松下來，“罷了，現在我去跟他們局長好好談談，你們幾個就先聊會兒吧。”
“好！那阿韻先休息，小姨您有什麽事就叫我喔！”林溫己沖著龔母背影說道。
林溫己關上房門，空氣似乎才重新恢覆流動。
各人都長舒了一口氣。
“都過了這麽多年了，冉老師氣場還是這麽強大啊。” 李洛撫著胸口說，研究生都讀了兩三還是這麽怕本科時候的冉老師。
林溫己坐到龔柔韻床邊，搭上身旁穿著病服的人的手，“別看冉姨剛剛沒說什麽好話，冉姨還是很擔心你的，剛聽說你聯系不上了，就特別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龔柔韻嘆了一口氣，壓住呼之欲出的激動。
“都是那次——”看到李洛拼命的擠眼色，林溫己立馬收住話茬，話鋒一轉，“冉姨現在也不會這樣。”
“啊…這個——”李洛起身，順勢勢舀了一勺粥餵給龔柔韻，“小韻你先喝，先喝點粥，來聽我給你說說你沒醒來的這些天——”
“先聽阿韻說吧！阿韻我們真的都要擔心死你了——阿韻這幾天都是怎麽過的。”林溫己垂眸，把手搭在龔柔韻松松垮垮的病號服的手臂上，看著龔柔韻有些心疼地說，“那天我看到你的時候，你臉都慘白慘白的，還有護士跟我說你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…”說著，就開始帶上了哭腔，“怎麽弄得啊？那得多疼啊！”
看著眼前的美人梨花帶雨。李洛一時之間，都猶豫要不要勸勸，還是繼續近距離欣賞美女落淚。
接過粥，龔柔韻騰出一只手，拂去美人睫毛下的淚珠，輕聲道，“怎麽還哭上鼻子了？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？剛剛都還勸我媽，怎麽剛剛的那些道理對自己就不管用了？”
“是真的難受啊！”林溫己說話帶著哭腔。可能演員是這樣容易設身處地感受別人情緒的，龔柔韻心想。
“好啦，”李洛回過神來，看著林溫己道，“你不知道某些人在你還沒醒的這幾天都哭了多少次了。”
“我…我是，一想到阿韻被綁架在沒人知道的——黑屋子裏——”林溫己帶著哭腔說著，向龔柔韻的脖子攔去。
龔柔韻一手端著粥，另一只手順勢搭在林溫己身上，有點錯愕，但是一當聞著林溫己身上好聞的味道，都記不清多久了，還是那個舒服讓人沈靜的味道，會心一笑。
李洛順勢接過只能舉在手上的粥碗，也向前抱去。
龔柔韻騰出手，抱住眼前的兩人，手上的觸感都是那麽真真切切，傳來的溫度又是那麽柔軟溫暖，她的生活似乎終於，又回到正軌。
好在厄運好像都結束了。
龔柔韻把她們抱的更緊，永遠都不要分開。
三人就這麽抱在一起，一人帶著哭腔哼哼唧唧，一人認真地埋在擁抱之間，一人輕笑著觸摸著真實的友人，三人遲遲都不肯松開。
“溫己~” 李洛埋在懷抱裏甕聲甕氣地說。
“嗯？”林溫己掛著淚痕，癟著嘴，早就拋開了她在舞臺上的表情管理。
“你的胸壓著我的了。”
“？”
“你的胸那麽大~要不分我一點吧！”
林溫己破涕而笑，“嗯嗯~快轉移一些上你那兒去！”說著又朝李洛那邊擠擠。
“那再分我點你的睫毛吧！”
“好！”
“可是我還是沒有溫己好看——” 李洛繼續甕聲甕氣地繼續說道。
“那以後我就叫李洛好了！”
開著幼稚的玩笑，但都沒人反感。
幾個人抱頭笑在了一起。
“不行！元生還是只得喜歡我！” 李洛後躺，傲嬌地說道。
“誒對了！說起元生，”林溫己從她精致包包裏，拿出幾張門票遞給她們，“喏~給你們留的位子，大概還有半個月吧，有場我出演的劇目，到時候記得帶元生來看！”
“還特意給元生留了張票！”李洛看著手上的門票，“還是首演啊！”李洛驚喜地說。
“是渝州的首演。劇院常用的噱頭而已，你看渝州那兩個字顏色多淺。不過這是場多幕劇，我是第二幕上場的，再多的我就不劇透了，讓你們看的時候多點驚喜！反正來看就知道了。這幕戲是劇本的原創導演過來指導的，特別用心，特別精彩！”
“一定。說起來咱們也好久沒見元生了，什麽時候我們和李洛一起去看看元生吧？”龔柔韻說。
“好，去看的時間都好說。”李洛收起笑臉，嚴肅地說，“但在這之前，柔韻，我想找你幫個忙。”
“嗯。你說。”
“是關於元生的，別看他表面上跟個沒事人似的的，但醫生說他現在身體狀況已經…不是那麽好了。現在就是我們研究室研制出了新藥，已經開始籌劃一期的人體實驗，初步實驗…”李洛說的有些為難。
“你是準備讓元生參與試驗？”
“對。但是我還有顧慮，雖然之前的模擬實驗和動物實驗，實驗結果都在預料之中，但一期的人體實驗，畢竟是拿人做實驗，我還是拿不準。”
“試藥實驗，不是有正規的流程和風險評估嗎？還需要我幫什麽忙？你們導師怎麽說？”
林溫己開口，“會不會太冒險了？元生現在可以接受新藥試驗嗎？”
作為業外人，林溫己說的不是那麽客觀和嚴謹，但確實道出了李洛的顧慮。
的確，新藥的投入實驗未知的風險，進入人體後是否還能保持精巧的藥物結構，直達病竈，是否可以緩解並解除病狀。
但誰也不能保證，這次的藥品是否能成功。
藥品實驗，失敗是常事。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，試驗者輕則代謝紊亂身體機能失常，重則直接死亡。
但李洛知道，只要跟元生說，不管什麽後果，他一定會答應的。可她不能這麽不負責任，只依靠他對她的信賴，她要多些把握，比如數據上的。
隔著病房門，大致聽著幾個女孩的說笑聲似乎告了一段落，兩名警官敲門，推開門，一前一後地立在門口。
“楊心。”
“周肖。”
站在前面的楊警官，冷肅開口：“龔柔韻，需要你跟我們一起請協助調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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